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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6h2小说网 > > 灾神请多指教 > 第155章
    “既然奕欢喜欢,那便定这家吧,之后你搬过来,事事都要让你称心才行。”梁丰笑道。

    孟祈安听得绷紧了下颌,站起来理了理衣袖。

    “这位是孟师傅,这五位是他的子女,也是他的助手和徒弟。”宋奕欢朝孟享点点头,然后视线扫过其他五人,目光最后停留在孟祈安身上,“其中最得孟师傅真传的这位是他的大儿子,孟祈安。”

    梁丰笑着向几人问好,孟享挂上大大的笑脸去与他握手。

    又一个金主上门,又可以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了,孟享满心欣喜,感激地看了一眼宋奕欢,没注意到平日里很会赔笑的孟祈安此时紧紧抿着嘴,盯着宋奕欢看。

    随后宋奕欢又对孟家人介绍梁丰:“各位,这是掌管城东那间最大造船厂的梁家二少爷,梁丰先生。”

    梁丰揽过宋奕欢,侧头笑看着她:“怎么还叫得如此生疏?下次介绍应改口称未婚夫了,不对,很快便是丈夫了。”

    “未婚夫”三字如同一道雷,将孟祈安的心劈得猛一收缩。他咬紧牙关,死死攥着拳头,仍注视着宋奕欢,漆黑眸中的思绪复杂得好像大染缸。

    宋奕欢笑容未减,对梁丰的动作也没有明显的抗拒,只是将眼睛从孟祈安身上移开。

    第67章 他会成为她一腔孤勇的铠甲吗?

    自从上次和孟祈安坦白自己的身份后,宋奕欢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冷静,她发现自己太依赖孟家以及孟祈安的存在了。果然亲情和友情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会情不自禁陷得更深,只因其中滋味过于美好。

    况且她已经对孟祈安生出了男女之情。

    有时候感情就是在某一瞬间变了质。

    就在孟祈安向她道歉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还想要什么了。

    她还想要这个男人更多的偏爱,更多的陪伴,她希望他能抱抱她,或许这样她手上的伤就不会那么疼了。

    这些伤口好像在孟祈安面前变得格外疼痛,原本早已习惯遍体鳞伤的她似乎也会在孟祈安面前变得脆弱很多。

    因为她知道孟祈安会心疼她,安慰她。

    这种感觉就像毒药一样让人上瘾。

    如果宋奕欢想要这一份感情能够长久持续,她必须脱离宋家,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

    可是这可能性太小了,别说脱离宋家,她马上就要掉进另一个宋家了。

    宋谦看上了与梁家的生意合作,急着推进宋奕欢和梁丰的婚事,安排宋奕欢天天陪着梁丰出席各种晚宴。

    梁丰也算个翩翩君子,对宋奕欢以礼相待。

    只是宋奕欢看得出来,他跟宋谦是同类,都是重男轻女之人。

    “等你嫁过来,你就好好在家里享福,我们生几个大胖小子,爹一开心没准就把城东的船厂也交给我了。”

    “你看这么多书做什么,日后我们的孩子不用你费心教,都有老师呢。”

    “你不要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出去工作,抛头露面多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我梁丰养得起你。”

    宋奕欢心里很清楚,现在梁丰看上去对她确实不错,但她嫁过去,不过是换了一个囚笼罢了。

    梁丰喜欢她什么呢?她现在表面的一副皮囊罢了,她引以为傲的才识和志向,早就被他否定了。

    她不想就这样被束缚一生,但是做了那么多年顺从听话的透明人,她何来勇气和底气去反抗?

    或者说,她该去哪里寻找这份勇气和底气?

    从孟家、孟祈安身上吗?

    他会给到她吗?他会成为她一腔孤勇的铠甲吗?

    怀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念头,宋奕欢决定去验证一次。

    “小……奕欢小姐,您和梁先生的婚期定的是什么时候?”孟享注意到几个孩子都面露讶色,尤其是孟祈安,拳头硬得好像能砸穿墙,于是堆着笑容对宋奕欢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大概就这个月了。”梁丰抢先回答,仍搂着宋奕欢,“奕欢嫁过来得添些新家具,她说孟师傅的手艺极好,我便一起过来看看。”

    孟享笑着说了些恭喜的套话,还推搡了一下杵着的另外五个人,示意他们说些吉祥话。

    孟画和孟镜因宋奕欢着装打扮的转变而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她颇为陌生,还跟一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都有些胆怯地低着头不说话。

    孟游和孟幻对视一眼,识相地捧出了笑容,疏离地说了几句祝贺语。

    轮到孟祈安之时,宋奕欢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

    祈安,让我看看你的回应吧,宋奕欢心中期待着。

    “梁先生,宋小姐。”孟祈安面无表情道,“二位想要做什么样的家具,有什么需求,不嫌弃的话,可以到屋内坐着谈,或者我们像在宋家那样上门也可以的。”

    此话一出,孟享、孟游和孟幻都听出了些什么,孟享双手往身后一背,悄悄叹了口气。

    “不必了,过两天我会将我们的需求写下来,让管家来与你们详谈。”梁丰转头看向一侧的宋奕欢,问道,“奕欢觉得如何?”

    宋奕欢无言看了孟祈安两眼,轻轻点点头,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除了她身侧并肩的梁丰,其他人看得真切。

    梁丰简单寒暄几句后,带着宋奕欢离开。

    孟祈安好似紧绷的弦忽然断掉一般坐回地上,烦躁地拨了一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