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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木偶戏即将落幕,彧君猛地站起身,一把利剑直穿过程兮左侧的村妇身上。

    “青颜,带兮兮离开!”彧君一把抓住村妇身上窜出的一抹黑气,厉声道。

    青颜一把捞起程兮,几个跳跃,背影飞快消失在黑夜中。

    黑气挣扎着想跑,被彧君用力捏碎,散成一缕烟气。

    “要报仇,来杏花林中找我,桀桀桀……”一道残声,杏鬼如鬼婴的声音,挑衅着彧君的怒气。

    彧君指间射出数道木针,将想要靠近的恶鬼定住,“嘭!”的一声,恶鬼全部散开。

    死了一波恶鬼,涌上更多的恶鬼,循环不穷。

    恶鬼低智,普通人有些拳脚也能杀死。

    倘若成群出现,如同蚂蚁一样缠着你,渐渐的消耗你的体力,最后把你活活累死。

    兮兮情况刻不容缓,彧君不欲多缠,闪身离开戏台。

    彧君循着程兮的气息,闪身出现在杏花村后山中。

    杏鬼出不了那片杏花林,但她可操纵村里恶鬼,以木偶戏为诱饵,生人为料,将程兮拖入预先设计好的陷阱中。

    从坐下开始,所有村民的位置都被安排好了。

    恶鬼在位置底下施加诅咒,兮兮一坐下,所有村民立马坐到相应的位置上,组成诅咒的每一环。

    恶煞环环相扣,将程兮死死包围在中间。

    人皮木偶泣血,诅咒见血立刻启动,兮兮很快陷入昏睡,以魂入局。

    兮兮受不得惊吓,杏鬼利用梦中梦的双层叠加,加倍了兮兮的恐惧。

    彧君紧紧握着掌心忽冷忽热的白玉珠,身影极快掠过阴繁的树林。

    树枝摇晃,只觉一阵疾风刮过。

    兮兮,你一定不能有事。

    第11章 牧童遥指杏花村(11)

    【绝地】

    孤山上,鬼魅横行,野魂嘶叫。

    陡峭的山路上久无人踪迹,黑白腐叶压着发黄的枯骨,弯曲变形的树枝挂着几截残肢留下的布料。

    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山洞干燥温暖,彧君把程兮抱在怀里,一只手伸到后面轻轻撑住她的后脑勺。

    程兮尖声哭着,像是要把所有的疼痛都哭着发泄出来。

    她太疼了,身体胡乱抓着能触碰的一切东西,腥甜的血液从她口中涌出,染湿了她的衣裳,白衣点红梅,只在开出独绝的生命之花。

    她无法形容那样的疼,好像她是待宰的羔羊,屠夫拿着一把生锈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割着她的肉。

    生锈的刀将她的血肉折磨成模糊的惨状,她抽搐着身体,想要躲避酷刑,命运将她按在案板上,无助又绝望的经历屠刀的宰割。

    她的胸膛费力的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耗尽她全部的力气,她清楚感受到心肺在扩张所带来的剧烈撕裂感,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膨胀,她只想快点解脱。

    程兮偏头,嘴巴颤抖着,小口小口的吐着血。

    疼痛阵阵袭来,她乱抓着彧君的皮肤,把指甲深深陷进去,“啊!!!”

    程兮的声音已经嘶哑,额头上,脖颈上用力凸起出狰狞的青筋,鲜血顺着脖颈沿下没过,两侧的头发全部被汗水打湿。

    “兮兮……”彧君耐心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的指腹混合着血和泪水,温柔的擦拭着程兮脸上的狼藉,好像只要把血液擦干净,程兮就不会那么疼了。

    程兮的指甲全部断裂,十指血点斑斑,她在十指连心的痛苦中找到一丝短暂的轻松。

    青颜别开头,不忍心看程兮痛苦的模样,“来的时候已经喂了药了,我打不开兮兮的系统空间,药效起的慢。”

    彧君握住程兮想要自残的双手,程兮疼的哭出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每一寸血肉都仿佛被人搅碎了一样,叫嚣着彻骨的痛苦。

    青颜在门口守着,防止血腥味引来恶鬼偷袭。

    程兮张大嘴巴呼吸着,她紧紧揪着彧君的头发,指骨发白,疯狂反抗彧君的怀抱。

    疼!铺天盖地的疼!!!

    她想挣脱禁锢她的拥抱,用脑袋去撞坚硬的石头。

    彧君轻轻抱住程兮,怀里的人死死咬住她的肩头,牙齿咬破血肉,程兮疼到失去理智,断了的指甲疯狂抓着禁锢她的手指,她用牙齿发泄着身体的痉挛。

    彧君眉眼微颤,将人抱得更紧。

    程兮的身体垂了下去,她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看不清抱着她的人。

    她的理智渐渐恢复了些,她能感受到师傅的怀抱。

    程兮吐着污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师傅……”

    “啊!”程兮疼的出声,彧君把虎口伸到她嘴边,不让她咬自己的舌头。

    “疼……”程兮别来头,避开彧君的接触。

    不……不能咬师傅……

    她从空间里掏出刀,用力扎在心口,她不想在疼了,不想在受折磨了。

    彧君握住了她的手腕,程兮失力,尖刀落在了地上,程兮像生气的孩子,眼神憎恨的望着彧君,为什么不让她解脱。

    她用力扯着彧君的头发,呕出的血液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索性闭上眼,报复似的用力抓着彧君渗血的手臂。

    她那么疼,凭什么不让她死。

    为什么!

    程兮意志沦陷在剧痛之下,她快什么都看不清了,心里敏感尖锐的情绪一下冲击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