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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药浴是闻昭非帮林琅争取到能合理提前洗澡的方式,再冲一遍,他怕也顶不住杨婶和七阿婆等人的目光。

    第94章

    国外普遍没有什么坐月子的说法,但月子对于国内女性而言是实践证明出来的重要,一些讲究的地方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闻昭非虽然也知道林琅月子期间被拘束得厉害,但在一些对她身体有益的方面,同样坚持,不给林琅任何懈怠或留下病根的可能。

    “哦,”林琅一经提醒就不再那般焦急了,她抱起要哭不哭的小铃铛亲亲,“跟妈妈回房去吧。”

    林琅和闻昭非一人抱着一个回房去,小铃铛在林琅怀里喝到奶时,想哭的模样立刻不见了,喝饱后,她就在林琅怀里睡着了。

    闻昭非哄着暂时还喝不着奶水的小安安,他倒也不哭,就是“啊咕啊咕”地叫唤,好像在抱怨,又好像在倾诉,小表情又丰富又可爱。

    林琅放下小铃铛又来接小安安继续喂,“话唠”的小家伙一边喝奶还能一边发出“咕咕”的声音。

    林琅看得好笑,不时摸摸他的头发窝儿,“哼,之前还不认得妈妈呢。”

    给两个孩子喂过后,林琅身上被药香遮住的奶香立刻浓郁起来。

    闻昭非没忍住凑过来亲,在林琅恼羞成怒前,他出房间给林琅把“下午茶”拿回卧室来。

    林琅吃完,没在继续跟着两小只一起睡,而是把电脑打开看一些资料。她在月子期间不打算插手研究所的事情,但关于各项目的进展情况还是有需要知道的。

    闻昭非坐到林琅身侧的位置,稍稍准备一下明日要用的教案。

    ——

    翌日清早五点半许,闻昭非醒来,先是慢慢拉开林琅环在他身上的手,再缓慢坐起来。

    到卫生间洗漱和换好衣服,闻昭非来将两个还在睡觉的宝贝依次抱到隔壁的婴儿房里换尿布、喂奶粉和重新哄睡后,再把他们抱回到主卧的床上。

    做完这些已经六点十分了,闻昭非不再耽搁带上外套和公文包等下楼到白玉楼来,杨婶和惠婶几人也都起来挺久的了。

    她们看到闻昭非穿着西装皮鞋过来,还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闻昭非今日要去学校授课,可不就得穿正式些。

    杨婶一边擦手一边道:“我回……”

    闻昭非摇摇头,“暂时不用,我已经给安安和小铃铛都喂过了,他们应该能睡到七八点再醒。你们多注意一下铃声,佩佩一个人……”

    “这还用你交代吗,放心去上课,家里这么多人呢,”杨婶不着急回红枫楼去看孩子了,就继续手脚麻利地回厨房给闻昭非将早饭端出来。

    “老先生他们已经吃过,郭浩和老黄陪他们出门散步了,”杨婶继续说了更习惯早起的闻鹤城七叔公等人。

    虽然他们一起来都想往红枫楼去看林琅和两个宝贝,但也知道这个时间他们肯定在睡觉,就按习惯吃过早饭后就出门溜达晨练。

    闻鹤城今日只有上午第四节 的课,够他溜达溜达,再等到林琅和宝贝们醒来,给他看过抱过再出门上班。

    郭浩和黄成言陪着闻鹤城和七叔公一起去的,七阿婆没跟着去,她在厨房里忙活,她的腰病好了不少,但依旧不适合长时间走动。

    厨房里的重活儿也轮不到七阿婆来干,她主要就是折菜,烧烧火这些。

    闻昭非点点头,到厨房和七阿婆打个招呼,就回客厅餐桌继续吃早饭。

    早饭后,闻昭非又赶在出门前回红枫楼,看了看还在睡觉中的林琅和孩子们。

    姜心明开车送闻昭非抵达医科大后,他们也跟上闻昭非到他办公室和今日上课的教室附近。

    第一医院那晚的事故给他们敲响了警钟,有些事情没有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一旦他们的保护有所松懈,就会给暗中窥视的“敌人”可乘之机。

    ——

    白玉楼里,林琅睡到早上八点许才醒来,她夜里要起来三次左右喂奶,这早上自然也起不了早了。

    “阿咕呜呜~”小安安和小铃铛也醒了,但没有哭闹,互相咕咕叨叨地说话中,小手小脚不断地挥舞着。

    林琅立刻就清醒了,她坐起来抱起其中一个亲亲,又再去抱另一个继续亲。

    小安安和小铃铛还算给面子地给亲了会儿,才哭闹起来。

    林琅也不敢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照顾好他们,立刻按了铃,让杨婶张嫂他们进来一起帮忙。

    两个宝贝吃饱继续睡,林琅也吃上早饭,再继续陪孩子们补觉。大抵他们都再睡一觉起来,闻昭非就该从附近的医科大回来了。

    红枫楼这边张嫂和惠婶继续守着,杨婶和七阿婆提着食盒回白玉楼的厨房来。

    杨婶让七阿婆看电视去,她继续把碗洗了。但才回到客厅来,就听到电话铃响,她快步来接了电话。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这边……会给寇医生打电话,你还打什么电话,赶紧把人送医院啊!”

    杨婶放下电话,又拿出手机给寇君君拨去电话,再看一眼时间,她又给应该在课间时间的闻昭非打去电话。

    “杨婶,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闻昭非第一时间接起手机通话。

    “不是佩佩和孩子们,是你大伯景轩给我打电话,说是……向东又去他们家里吵闹,也不知怎么推搡到了王同志,她落红了……我给君君打去手机了,他们人到医院,君君那里会给她安排治疗。”

    杨婶说起闻家大房那边的事情也是叹气连连,又继续道:“我寻思还是给你也打个电话。”

    她接起电话时,闻景轩一副十万火急要找闻昭非救命的架势,还是她提醒才知道把人送医院更实际。

    “我会再给师母打电话,您安排黄叔去一趟医院,您给他备些东西带上,”闻昭非听不是林琅和孩子们有什么事情,他语气和神情立刻就镇定下来。

    他这里赶到闻家长房的四合院根本就来不及,王爱琴出了意外就该第一时间往医院送,闻景轩电话打来白玉楼根本无济于事。

    闻昭非挂断杨婶的通话,就给寇君君打一通电话,再说明一下他从杨婶那里获得的有限信息。

    ——

    第一医院里,寇君君安排医生护士等在医院停车场,半小时后,才等到已经昏阙的王爱琴,手术第一时间安排。

    王爱琴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这一胎没能保住。

    寇君君一直亲自负责王爱琴的孕检等,对她的情况比较清楚,王爱琴原本的身体状况就很差,她要保住这一胎相对艰难,且还要承担很大的生命危险。

    王爱琴还是舍不得这个所有人期盼了多年的孩子,一周前来找寇君君开药时,就没再提起寇君君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些话。

    她依旧打算承担着极大风险,继续孕育这个孩子。

    “好好养身体,孩子会再有的,”寇君君轻声安慰已经醒来的王爱琴,她从医生角度认为这个孩子没了,对王爱琴本身更好。

    王爱琴哭着摇摇头,“不会有了,不会有了……闻向海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那个孩子都三岁了,我的小悠才五岁啊!”

    “我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啊!”

    王爱琴感受到信念和世界的崩塌,她为了生下闻悠然就吃了好一番苦头,又继续为了怀二胎吃不知多少药。

    她以为至少闻向海是爱她,是在意她和孩子的。

    然而一切根本就不是,闻向海比一直催生催儿子的闻景轩夫妇还要可恶!他不催了,他自己在外面养女人给他生儿子。

    寇君君没想到王爱琴流产的事情后还有这样的内幕,看王爱琴这幅崩溃的模样,也倾向于相信她说的那些话。

    “寇医生,我想见爷爷……我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了……”王爱琴又紧紧拉住寇君君的手,一边哭一边求。

    寇君君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头,“好,闻老先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现在你好好睡一觉,小悠还需要你呢,”寇君君又给王爱琴擦了擦额头,她原不该这么快醒的,现在比讨公道更重要的的,其实还是她自己的身体。

    王爱琴还是信任寇君君的,也相信同是女性的寇君君能够理解她的绝望和愤怒。不再抵御睡意,眼睛闭上,她重新昏睡过去。

    刚动完手术的王爱琴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要等她完全脱离危险,才能送回普通病房。

    手术室外,闻景轩夫妇等着,被闻昭非安排来的黄成言也等在外面,最晚到的是从学校赶过来的闻向海。

    手术室前,闻向海继续从父母那里知道今早发生的事情,闻向东和狐朋狗友喝了一.夜酒后,也不回家休息,而是来闻家长房的小四合院吃早饭。

    从知道王爱琴怀孕开始,闻景轩夫妇对王爱琴肚子里还不知性别的“孙儿”格外期待,这早饭也自然准备得不错。

    闻向东来敲门,也根本不给他开,闻向东在外面骂骂咧咧,吃了几口就被气饱的王爱琴忍不住来门口骂闻向东几句。

    她说的话也不算太过分,但闻向东就不知被挑起了哪根弦,一时嘴快就将闻向海在附近民宅养女人的事情给捅出来了。

    王爱琴不信,但也被激怒了,直接开了门来同他吵,闻向东更是直接将民宅地址以及那个女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诉王爱琴了。

    王爱琴当时神色就不好了,她自然也听说过那个“年轻寡.妇”的闲话,她的下半身已经染血了也没有知觉,坚持走到闻向东告知的民宅敲了门。

    常住民宅的保姆买菜去了,“寡.妇”抱着早起闹觉的儿子来开门。

    而闻向东在看到王爱琴裤子上的血迹时,宿醉的酒意立刻被吓醒了,他头也不回地溜走。

    同样被气得食不下咽的闻景轩夫妇听外头安静了,还以为闻向东是给王爱琴骂走了,但到前门来一看,门开着,闻向东不见了,王爱琴也不见了。

    王爱琴肚子里可还怀着他们的孙儿,他们在邻居的指路下,来到王爱琴更早前就抵达的民宅里。

    一路走一路流血的王爱琴过于吓人,那个“寡.妇”只敢抱着孩子远远看着。再接着,王爱琴就晕倒在民宅门口。

    闻景轩当时第一反应是给当医生的闻昭非打电话,让他救救他还没出世的孙子,又被杨婶说了一顿,才找人给王爱琴送来第一医院。

    来到医院了,他们才想起给闻向海的学校打去电话,把人喊过来。

    “那个女人和孩子到底怎么回事?”闻景轩踢了一脚闻向海,他虽然想抱孙子,但没想过要让闻向海在外面找女人生儿子。

    有季靳亦的前例在那里,这事情一旦闹得不可开交,闻向海的工作都未必能保住,何况闻向海也该知道闻鹤城的性子,容不得这种事情。

    再就是闻向海都把儿子养这么大了,都没同他们透露一点儿半点儿。

    闻向海神情恍惚,似乎还没想到,他极力想要捂住的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揭露在众人面前。

    “闻向东!”闻向海后悔莫及,后悔没有听闻昭非的警告,一直心存侥幸,没有将闻向东闻向北给处理好。

    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绿灯,一个小.护.士出来说明情况,寇君君已经将王爱琴从内部通道转移到重症病房里去了。

    寇君君看一眼时间,给已经结束上课要坐车的闻昭非打来电话,说明了一下王爱琴的情况以及她的请求。

    “我会转告爷爷的,”闻昭非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再瞒着闻鹤城了。

    对王爱琴的遭遇,他心中颇感歉疚。那晚小铃铛差点儿被换走后,他就将心思和精力完全转移回林琅和孩子们身上。

    他给闻向海的一周期限已经远远超过,他从寇君君那里知道王爱琴的身体情况,心中也在迟疑她能否承受得住,一拖就成了如今这更难收拾的场面了。

    闻昭非挂了电话,又给被他安排去医院的黄成言打去电话,从黄成言那里知道了上午更具体清楚的经过。

    闻向海和闻景轩夫妇情绪激动着,说话时根本没注意一样等在手术室外的黄成言。

    闻昭非让黄成言去缴费,给王爱琴下转移出重症监护室后的普通病房升级为单人病房,多少能清静些,有利于她身体恢复。

    “去京大,”闻昭非同开车的姜心明说一句,他继续编辑短信给林琅,说有事情耽搁,要到下午,才能回家同她细说。

    闻鹤城对于闻昭非大中午找来,稍感诧异,“你来接我?”

    “嗯,”闻昭非点点头,继续走去拉开他给闻鹤城放备用药的柜子,把药倒出两粒给他,“您吃了再听我说。”

    闻鹤城很久没见闻昭非这幅模样对着他,上回还是关于季家和闻明轩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