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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鬼悻悻收手。

    苏宜看着这一幕,陷入长久的沉默。

    〖好惊悚又莫名诙谐的画面……〗

    〖感觉诺神也不知道怎么拼,哈哈哈全凭本能。〗

    〖好家伙,大冒险能不能把这玩意做成周边!感觉会超级有意思!〗

    〖大冒险:挺刑啊!〗

    江诺确实不会拼,但对器官肢体的构造熟悉,拼着也没费什么力气,最后还友情提供一张黄符,贴在被切割的额头上。

    等全部拼好,厉鬼高兴得不行,脚一蹬就往长桌扑,扑进尸体里。

    江诺丢开手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走吧。”

    他推门离开,又听见厉鬼在屋里嘱咐。

    “要避开穿着黑色斗篷、头戴面具的人,他们是夜行者的忠实拥护。”

    “今天晚上……或许会出现。”

    厉鬼喃喃自语,“礼拜一的夜晚,总是要比白天更恐怖。”

    江诺一字不落全听进耳朵里,离开的脚步未停,路过院子,躺椅上的老祖母也没在。

    另一边。

    司砚和祈苍来到花园,计划是探测深埋在花园底下的魔物。

    祈苍虽然能感应到,但是互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恨不得现出本体灵魂撕咬,将那魔物吞噬殆尽。

    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司砚睨了一眼,“要发疯就离我远点。”

    司砚放眼望去,说是花园,其实就是光秃秃的草坪,小花稀稀拉拉地长着。

    “像墓地。”司砚说。

    他随意找了个黑色长椅坐下,恹恹拢了拢大衣,贪恋江诺留下的气息,垂着的手倒是也没闲着,掐咒探测地底,灵力缓缓深入。

    少顷,司砚才伸手,被魔气侵蚀得身体更冷了,语气都带着虚弱。

    “这里面的魔物…不仅有魔气,还聚集了整个镇子的信仰力。”

    这无疑是个非常坏的消息。

    司砚说完,等了几秒,没得到祈苍的回应,疑惑抬眸看去。

    祈苍跟个入定了似的,站着动也不动,眉眼蕴着温和。

    司砚:“……”

    不平衡了。

    凭什么他就可以和老婆聊天。

    司砚看了看地上,想拿石头砸过去。

    结果刚捡起来,就见祈苍悠长叹息,像是涌起的希冀破灭。

    “小麟…还是没醒。”

    可刚才进入花园,他分明有感受到祈麟的灵魂波动。

    司砚默默把石头藏在身后,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夜行者!”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除草人惊呼一声,在黑暗中也能看见黑披风成群结队过来。

    除草人忙不迭跳到坑里躲着,捂着脑袋和耳朵瑟瑟发抖。

    司砚姿势未变,看他们巡逻过来。

    加上早晨那次,今天已经遇到三批巡逻的夜行者,再多几队都快比镇民多了。

    但这次有所不同。

    随着夜行者队伍越靠越近,绿光幽幽,司砚明显察觉到他们身上更加磅礴的魔气。

    像是…来源于地底下的那股力量。

    会是被饲养的关系吗。

    司砚猜测着,突见祈苍脸色极差,夜行者停留得越久,于祈苍而言就越像是挑衅和威胁。

    血魔气息再次溢出。

    排成两个队伍,慢悠悠穿梭过,突然中间的夜行者突然全部停下,黑袍在昏暗白天的狂风里猎猎作响,

    他们转身,看不清容易的脸也紧盯着祈苍,像是犹豫。

    司砚默默站起来,换了更远些的长椅坐着,长腿一翘,明显的看戏状态。

    几息间,祈苍忍无可忍,滔天魔力涌出,属于祈麟的身体,眉心竟也出现一抹裂纹,像是第三只眼,血色弥漫。

    血魔现,围着他的几个夜行者,光是看到眼睛就破体而亡。

    司砚一边看着,一边继续往下探测,魔物似乎处于花园的正中央,刚才还明显处于沉睡状态,此时夜行者开始攻击,源源不断的魔气就往上输送。

    他手腕转动,修长手指掐了灵印,紫光乍现,而后瞬间化为结界,封锁住魔气。

    刹那间,司砚脸色越发惨白,困倦乏力。

    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好了很多,突然又被魔气影响,江诺还不在身边。

    司砚背靠着长椅,眸底雾蒙蒙,憔悴又无力,结界封锁的灵力却毫不含糊,不容侵犯。

    本来就打不过血魔,没了魔器的供应,两队夜行者很快败下阵来。

    披风落地,黑团散去即为死亡。

    随着祈苍恢复正常人形,司砚才撤去结界,困倦眯着凤眸,无力倚在长椅靠背上,眉宇轻蹙。

    〖啊啊啊啊司娇娇!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柔弱的样子!〗

    〖呼叫诺神——〗

    〖分开就会难过,难过就会受伤,我们司娇娇只是个黏老婆的可怜鬼罢了~〗

    〖司砚在总攻这条路上越走越歪…〗

    祈苍吸收完这群夜行者的魔气,真身虚影缓缓在身体后浮现,而后收敛。

    “你怎么了?”

    祈苍走过来,嗓音浑厚低沉。

    他知道刚才司砚帮了忙,但哪知道帮个忙就能让人虚弱成这样。

    司砚掀了掀眼皮,语气发懒,“腿麻了……冷,没力气。”

    祈苍忍了忍,“…所以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