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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以为陆新知这种不爱社交的人,应该很讨厌这种综艺才对。

    “嗯,是有点像。”

    陆新知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大家都决定午睡了,他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客厅也没有意思,不如在房间里面陪着季承宣。

    他有很多话想问季承宣,却又明白场合不对。

    还是一句话就冷场了。

    季承宣干笑一声,开始铺床。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很会交际了,为什么每次面对陆新知的时候就词穷。

    都一起做了几年室友,他怎么就这么怂呢!

    季承宣暗暗地在心里懊恼。

    第030章 滤镜好厚

    季承宣一直都很佩服陆新知,心里也渴望跟这个室友的感情亲近一些。

    毕竟,大学几年,他的好朋友不多。

    陆新知肯定算一个。

    明明不怎么说话,可是,每次陆新知都能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

    那种不着痕迹的帮助,让季承宣觉得陆新知肯定也把他当做好朋友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那样帮助他呢?

    可是,陆新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出国,让季承宣有种被打醒的感觉。

    人家哪里当他是朋友了?

    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室友。

    所以就算出国留学,也不打算跟他这个室友说一句再见。

    季承宣的家庭并不幸福。

    父亲早早离世,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

    大伯一家有两个赌鬼,有事没事过来打秋风。

    甚至不择手段地逼着他给钱。

    如果不是顾照的爸爸季青河帮忙,他现在连大学都没有读完就被迫辍学,随便找一份工作了。

    自媒体这个行业,经久不衰。

    他毕业后,决定投入这个行业里面。

    恋综,是他进这个行业后,第一个成绩单。

    仅凭他一人之力,自然不可能把这个直播恋综搞起来。

    背后自然有顾氏的手笔。

    后来,黎云染想加入,又投了一笔钱,所以他们恋综才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要不然,原本心动小屋的民宿可不是这里。

    季承宣的内心有些自卑,总觉得他不配跟清俊高雅的陆新知成为朋友,想要让自己更加出色一些,这样,说不定将来,陆新知也愿意跟别人说,他们是朋友。

    季承宣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一旁一直在等季承宣是说话的陆新知扭头一看,季承宣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面。

    陆新知从床上起来,蹲在季承宣的床头边,凝视着这张清秀的容颜。

    他还记得看到季承宣的第一眼。

    穿着有些发黄的白t恤,清清瘦瘦的,不高,没有肉。

    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

    戴着厚重的眼镜,直接把整张脸挡住了一半。

    说话也很小声。

    有一段时间,他很怀疑一阵风就能把季承宣吹倒了。

    幸亏,季承宣是一个有边界感的人。

    知道他不喜欢说话,就不会主动找他说废话。

    知道他有洁癖,就不会乱碰他的东西。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季承宣也有洁癖,季承宣也不怎么爱说话,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陆新知看着季承宣得发亮的脸庞,目光一动不动的。

    心动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在大二的时候,季承宣参加了运动会。

    明明是一个运动废材,却因为被点名,不懂得拒绝,被迫参加。

    那段时间,季承宣每天傍晚都会去操场跑步。

    好几次,他都在操场看到季承宣的影子。

    跑得慢吞吞的,几乎是用走的,却坚持跑了八百米。

    陆新知喜欢坚持不懈的人。

    慢慢地,季承宣越跑越快,甚至还在那次运动会拿了一个铜牌。

    当时,他们的视线穿过一堆人不期而遇。

    那一刻,陆新知觉得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不见了。

    眼里只有季承宣的笑容。

    那一刻,他觉得季承宣的坚韧不拔充满了魅力。

    一个铜牌,就能这么满足了。

    后来,他们对话多了,相处的时间也多了。

    会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

    一起从宿舍出门,再等彼此一起回宿舍。

    这是陆新知从未做过的事情。

    很新奇。

    偶尔有专业课的时候,陆新知会想季承宣上课在干什么?

    是不是戴着那副又丑又厚重的眼镜低头认真记笔记?

    侧脸带着一丝丝的倔强。

    心动就在一瞬间。

    没想到再次见面,季承宣摘掉了眼镜,露出了清秀的脸庞。

    比以前更加开朗会交际了。

    陆新知心底有很多遗憾。

    没有陪伴季承宣度过的这几年,对方又做了什么?

    有被那个所谓的堂兄胁迫过吗?

    这些,他不能问出口。

    否则当年,他买走季承宣那些照片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

    他不想让季承宣知道这一切。

    陆新知出神地看着季承宣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就在唇瓣差点贴到季承宣的脸颊时,又停住了。

    季承宣感觉到刚刚有人在他的床头站了很久。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没有人,又继续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