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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冠灼皱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跟师从烨解释:“皇上,并非是臣不愿意。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太过……”

    他思索半天,都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拒绝。

    师从烨可是他的老祖宗,他们两个可是隔着一千年的生殖隔离呢!

    就算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师从烨发生些君臣以外的关系啊。

    这让他日后怎么面对师从烨!

    “臣的药物还有很多,倘若当真用完,又找不到那位老神医,再来商议此事吧。”季冠灼绞尽脑汁,才说道。

    现在老祖宗估计只是信息素上头,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罢了。

    只要他……

    “好。”师从烨垂下眼,没有再说话。

    如今已经入夏,天气着实有些炎热。季冠灼埋在被子里,只觉得出了比方才还要多的汗。

    额发都湿漉漉地粘在脸上,使得他有些发痒。

    只是师从烨一直坐在床边,又未尝有离开的意思。

    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出言驱赶,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过来找臣,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嘛?”

    师从烨沉默许久,才道:“关于临时标记一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他受此影响太久,即便将季冠灼送去南郊,远离信素影响。

    但若是有人提及季冠灼,他的情绪还是会被此左右。

    这让他很难适应。

    临时标记定不会如季冠灼所说那般影响很小,他一定有什么事还瞒着自己。

    “什么?”季冠灼茫然抬头。

    他那日,不是将临时标记都说得很清楚了吗?还需要说什么?

    师从烨皱眉,语气有些发冷:“先前朕听你说,临时标记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化消失,但如今……”

    “啊?”季冠灼更加茫然,“临时标记一般半个月便会彻底消失。即便时间延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难不成皇上的临时标记未尝消失吗?倘若如此,不如让微臣再检查一下?”

    说着,他便要揭开身上棉被。

    “不必。”师从烨耳根通红。

    所谓的临时标记已经消失了?那他还……

    他心中几乎生出几分懊恼来,慌忙起身。

    动作之大,甚至撞倒了一旁的灯架。

    但师从烨却管不了许多,匆忙离开冷翠阁,半句话都未尝留下。

    他匆忙而来,匆忙而去,季冠灼简直疑惑至极。

    但他热得已经实在受不住,匆匆喊鸣蝉准备热水,这才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回来两日,季冠灼才又恢复上早朝。

    他甫一出现在太和殿中,便立刻招来不少官员的问候。

    “季大人,你居然回来了?不知南郊田地如何?究竟治理成功没有?”

    “该不会南郊土地无法处理,才回来搬救兵了吧?”

    季冠灼对那些人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大可放心,倘若田地没有任何变化,下官是不会站在这里的。”

    能回到京中汇报,自然是有所建树。

    要不然袁留群怎么去了四个月,如今还难以得到回京的机会?

    “这样啊。”一时间,不少官员都有些五味杂陈。

    能入朝堂的,多是各地人才。哪怕与师从烨政见不同,但若是未曾犯错,多也会慢慢升官。

    但速度便可想而知。

    可季冠灼先是因均田制大出风头,后又被皇上钦派至南郊处理盐碱化一事。

    再有宋海成提前替季冠灼讨赏,不少人虽然不说,但心中都暗自祈求季冠灼最好像其他几位官员那样,在此事上毫无所为。

    如今居然的确成事了?

    魏喑原本想要叙旧的话也成了诧异:“你居然真的懂这些?”

    “只是略懂一些,还是有周大人从旁协助,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将事情处理完毕。”季冠灼由衷道。

    如果没有周悦在短时间内便绘制出引水渠,等到天降大雨,许多事又要重做,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了。

    “这样就好。”魏喑心中高兴,“既然有结果,说不定日后你便要留在京中了。平日里我们还可以约出来喝茶斗酒,岂不快活?”

    季冠灼还要说什么,殿中却骤然安静下来。

    师从烨的身影出现在太和殿中。

    他一步一步走至龙椅前,转身坐下。垂目看着诸位官员,语气冰冷道:“今日可有事要奏?”

    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是很敢说话。

    昨日瞧着皇上心情还算不错,怎么今日又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

    以前还能算准师从烨何时心情不好,尽量将一些会触怒他的事往后延些日子。

    如今他整日心情不佳,这可有些难办。

    总不能不处理那些公事了吧?

    “微臣有事起奏。”季冠灼自人群中站出,态度恭谨道,“微臣在南郊一个多月,已经暂且处理完一块田地。如今田地中种下的作物皆已长出新苗,比起之前已好不少。”

    “季爱卿所言当真?”师从烨抬眼,看向季冠灼。

    “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皇上倘若存疑,可以派人同微臣一起到南郊去查看臣种下的那些东西。”季冠灼将身子压得更低一些。

    一时间,朝中大臣皆有些不可思议。

    南郊田地是不毛之地,是朝中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