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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6h2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31节
    陆淮南提着针,把阮绵的手放置回原位上。

    康堇是真正儿八经的学过医,跟他之前,原本是打算行医的,三两下针完,贴上平口贴,又回身调了下输液。

    动作倒都很专业。

    陆淮南坐在卧室外抽烟。

    烟灰已经积累了一小截,看到康堇走出来,他说:“你先回去,今晚我暂时留在这边。”

    “好。”

    康堇提起医药箱往外走,顺带将门扣上。

    这套公寓位置偏不说,格局面积也小,不足七十来平,不到南山公馆一个客厅大,让陆淮南生嫌的是,对面是陵园。

    虽然楼栋隔着很远距离,一到晚上望过去,守陵屋的灯闪闪发亮。

    大晚上,有些刺得人心里发慌。

    陆淮南站在阳台边,看得面目愈发的沉。

    他转身往回走,眼皮压得沉沉的。

    ……

    天快亮的时候,约莫早上七点多钟,冬季天亮得比较晚,七点还只是浅露鱼肚白。

    一抹微阳欲钻出云层,崭露头角。

    阮绵高烧退下去了。

    床架上的针管,以及空掉的盐水瓶挂着,她睁眼入眸,脑子混沌不堪,转了好几圈,才稍微捋清一些思绪。

    昨晚她被宋砚安送回到公寓。

    连夜发高烧,她给姜轻慈打去电话,叫她帮忙拿退烧针。

    想到这,阮绵脑子差不多记录完毕,没再往下的画面。

    不过她印象中,姜轻慈是有来的。

    “轻慈,轻……”

    阮绵拖着沉重负累的身躯,走到门口,映入眼帘的不是姜轻慈的脸,是陆淮南,他坐在她家客厅沙发里,正在抽烟。

    周身都是烟气,浓烈呛人。

    玻璃茶几上,一个湛蓝色的烟灰缸,里边装了好多根抽完的烟蒂,跟浑浊的烟灰。

    阮绵有一瞬间的哑然跟错愕。

    那个烟灰缸是他故意放在家里的,只是为了防外人。

    陆淮南怎么会在这?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姜轻慈呢?

    她迅速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屏幕中明明显示着跟姜轻慈的通话,时间是一分钟零三秒。

    陆淮南扭过头来,他阖了不到半宿的双眸,通红得深沉,弯着嘴角在笑:“怎么?这么不可思议,不认识人了?”

    “还有……”

    他故意停顿了下:“你这里有男人住?连烟灰缸这种私人物品都备得这么齐全。”

    阮绵喉咙不断的下咽,咕噜咕噜好几口唾沫。

    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只是用来防人的,昨晚你帮我扎的针?”

    “阮绵,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这房子的事情?”

    男人敛起笑容的脸,略显紧绷。

    阮绵站在原地不动,双手紧攥着手机,搁在身前,陆淮南坐的沙发与她隔着差不多两米多远,他面目很清晰。

    越是清晰,她越发觉得压抑。

    阮绵刚退烧的神气,还有几分虚弱的影子在。

    脚步往前抬,她尽可能平静的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这套房子是我婚前一个星期买的。”

    “动机。”

    “没什么动机,只是不想自己被人赶出家门时,没有任何去处。”

    陆淮南的脸,说不上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他说:“那我能认为,你这是提早为自己离婚做好了准备吗?”

    阮绵舌尖卷起顶了顶内脸廓,她走过去,拉开橱柜的柜门,取杯倒水,边问:“陆淮南,难道你没想过离婚吗?”

    第44章 你倒是说说,我爱谁?

    她认真的看着他,口吻要更认真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也遇到了相爱的女人,你不想给她一个家?”

    陆淮南面不改色。

    他把烟凑到嘴边,抽烟的砸吧声有些重。

    起码是比平时重。

    阮绵觉得,应该是屋子空间太小,造成这种重回音。

    她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去阳台边,拉开窗户,回身的动作僵在原地。

    陆淮南在她身后。

    鼻尖是烟气,耳畔是沉声:“你倒是说说,我爱谁?”

    陆淮南心眼儿特别坏又实在,他一边用左手掐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右手捏住她右边胳膊,只给阮绵腾出一只空左手。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除非反手去挠他。

    阮绵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迟疑了片刻,转而抬起胳膊。

    抬到一半,陆淮南一下眼疾手快,掐住她:“说啊,我爱谁?”

    她努力鼓起的气焰,瞬间压下去。

    刚退完烧的阮绵,面孔透出三分羸弱感:“付迎不是吗?你敢说你不爱她?你要是不爱她,怎么那么护着她啊?陆淮……”

    唇瓣抵上一道重力。

    陆淮南压下来的脸跟嘴,加上她在挣扎,挤得脸蛋变形。

    他不放手,还在用力往下沉。

    阮绵歪着脖子,感觉脸要被他挤坏了,脖颈也要扭断了。

    她想咬他的舌头,根本捕捉不到。

    陆淮南的牙齿又格外灵活巧妙,逮着她嘴啃噬撕咬。

    阮绵两瓣嘴唇,痛而麻痹,像是蚂蚁一点点撕扯她的唇肉。

    他抱着她,转个身,面对面。

    男人阴沉沉的瞳孔里,都是她愤怒的模样,没等阮绵回过神,陆淮南的吻紧逼而下。

    他吃准了不让她说话。

    他一边亲她,一边抽出手去拽拉她的衣服。

    阮绵被亲得气短,双手努起劲往外推,陆淮南干脆直率的一只腿压在她身前墙壁上,强行分开她两边腿:“再说一遍,我爱谁?”

    他强势蛮横又不讲理。

    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当即骂出声:“陆淮南,你是不是有病?”

    陆淮南没说话了。

    原本也不宽敞的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封血的眼睛一眨不眨,没有情绪,只能看到里边血色的一片红。

    阮绵收敛起满副的攻击性。

    僵硬的动着嘴:“从她十二岁开始支助她上学,为了她,不惜跟江岸大打出手,你不爱她吗?”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

    “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爱这个女人,为何还要让她以妹妹的身份,待在身边?”

    阮绵一字一顿的反问:“是怕外界伤害到她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也不怕再多一句:“还有个事,我没跟你说,那天跟她父母谈判,送人走时,付迎的父亲表态,只要付迎病一日不好……”

    阮绵加重语音说:“你就得养着她一日。”

    陆淮南面色淡淡:“所以呢?”

    “离婚娶她,对大家都好。”

    她口吻坚定:“陆淮南,你是聪明人,你自己不用时刻受到婚外情风波舆论干扰,她也可以有个家,不必再顶着小三的名声见不得……”

    他身子往前一顶,话被拦腰斩断。

    “阮绵,别把话说得这么坦荡,你不就是自己想离婚嘛!”

    陆淮南拽着她,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她嘴唇被他衣领擦过,满嘴都是他身上那股沉香烟气结合的味道,苦中带甘。

    阮绵从不是那种柔弱的性子。

    她很帅气的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是,我一直都想。”